【盾冬】【芽冬】Blessing 祝福（十六）
只是一个脑洞：Hydra把他们自认为已经控制的很好的冬兵送回了美国队长的童年时期去杀掉他以改变历史。回到了过去的冬兵看到了他的任务目标，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动手，恰恰相反，他还救了他。
这里的冬兵在21世纪还未遇到过美国队长，而9岁的Steve Rogers也还没来得及遇见他的Bucky。
大概是穿越回到过去后开始逐渐恢复记忆的冬兵和一点点长大的豆芽盾的故事。
第一章请戳https://annidejiaozixian.lofter.com/post/1e1b114c_bce0b1b
Bucky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把小刀。刀子在他的金属手指间穿梭，窗外的光线在刀刃上明明灭灭地反射着。末了，他一扬胳膊，那把小刀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正中墙上靶子的靶心。
“漂亮！”站在门口的金发小子发出一声喝彩。Bucky转过头，神情显得很柔和。SteveRogers的赞叹对他来说总是极富感染力。
“你想试试？”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准备把刀子拔出来。
Steve笑着摇了摇头。“比起飞镖，我比较喜欢飞盘。”他一本正经地说。“唔，你可能会觉得比较幼稚，飞盘没什么杀伤力。”
说完这番话，男孩感觉有点困惑，不明白这话为什么让自己年长的朋友哈哈大笑。但他没有深究，只是挠了挠自己的金发。
“那么，我们出发吧。”Bucky看也不看靶子上插着的那把刀子，径直走向门口。他和Steve约定好了这个时间去男孩家帮忙做一些整理的活。
“这么多的书，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Bucky单手托着一摞书放在狭小的屋子一角。“我真担心灰尘会再引发一次你的哮喘。”
“父亲在世的时候存了不少……顺便，我没那么脆弱！”Steve小声地反驳着，小心翼翼地把手中泛黄书页的卷角捋平。
“好吧，如果你执意这么以为……嘿，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占星术？真的吗？”Bucky从一大堆沾满灰尘的书中拎出一本，草草地擦了擦封面。
Steve瞥了一眼那本书封面上模糊的文字，耸了耸肩，冲Bucky眨了眨眼睛。
“想必父亲涉猎广泛。不过他似乎很少看这本书，瞧瞧，它除了落了点尘土，看上去还挺新的。”他说。“妈妈可不会喜欢这些书籍。她一直觉得这些东西是旁门左道，哪怕它们看上去非常系统。”
“我一直想知道人们研究天体变化以期预测未来的动机何在。”Bucky闷闷不乐地说着把那本书塞到一本《物种起源》的下面。“预测——人们对这事的热情永远不减。”
“未发生的事的不确定性总是让人恐惧。但如果你知道了一些东西，多多少少总能想法改变，或者至少应对它们。”Steve把《社会契约论》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的一端。“但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要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如果按圣经所说，这会让你死后上天堂。”Bucky把一页笔记本纸夹回书页中。“而且，你每周日都会去教堂——你是个虔诚的人，不是吗，Stevie？”
“我去对付那些小流氓的时候其实没想那么多……我们做正确的事情是因为它们是正确的，或者说它们会为确实的人带来确实的幸福——等等，‘好事将会导致他人的幸福’，这恐怕也算是一种预测。”Steve对Bucky露齿而笑。“当然，我希望有上帝存在，会祝福所有好人，我一直如此祈祷。虽然我挨的揍可一点不少。”他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这话让Bucky心里有些酸涩。
“不，Steve，你以后会幸福，健康又幸福。”Bucky小声说。“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得到祝福的。”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Steve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人。“人在获得出乎意料的幸福时总会满怀感激。”
Bucky叹了一口气，感觉心头莫名的沉重，以至于忘了问Steve“出乎意料的幸福”是什么。
“但人们还是对预知未来乐此不疲。”他生硬地调转了话题。“人们想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是因为他们想改变未来会发生的不幸。假设他们知道了，并且也做出了改变，那么原有的未来就不会再发生了——我们大概可以说，被预测出来的未来本身就成为了仅仅一种可能性，儿不是确定的未来？”
“你今天有点像个哲学家，Bucky。”Steve越过一本《简·爱》拍了拍褐发男人的肩膀，开玩笑似地说。“我可没研究过占星术一类的东西。但我想你说的没错，‘未来’是可以修改的。那些被预测的未来终究也只会变成脑海中的想法。想法只是可能性，没有实体。让人知道了未来……这件事本身恐怕就足以强大得影响未来走向了，无论你想不想。”
“也许这令人感到有希望。至少你有改变的可能。”Bucky低声说。“就像你说的，没人能预料到未来——就只是按照你相信的去做正确的事。Steve，我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的。”
Steve被对方的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今天心情非常好，不愿意探究任何事，特别是在他已经知道Bucky是个有秘密的人之后。“说到预言，”他又开起了玩笑。“某人可曾经给了我不少预言啊。而且他相信这些预言——我觉得更像是一种美好的期盼，所以不妨把它们叫祝福——会成真。我还没忘记毕业舞会后你提到的那个‘英国姑娘’的事呢。”
但Bucky没有笑。但他也没有继续谈下去，对这个问题谈论太多会让他显得有点反常。
……
等到收拾完Rogers家的旧书，天色已近傍晚。Bucky弄干净身上的灰，就和Steve告别准备回家去。当他刚走到公寓楼门口，就碰上了下班回家的Sarah Rogers。
“James！”Rogers夫人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Rogers夫人。”Bucky脱下帽子向她致意。在Sarah面前他变得谨慎到有些腼腆。虽然他比Rogers夫人高了两个头，而且年龄从理论上来说大概是她的两倍还多，但旧习难改，Rogers夫人对Barnes家的男孩来说永远都是一位可敬又可亲的长辈。
“Steve已经提前告诉我你帮他的忙了。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Steve能有你做朋友真是幸运。”Sarah说。
“不用谢，夫人，我今天也没什么事。何况Steve很有趣，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他现在身体比小时候好些了。”Bucky微微低下了头。“我现在准备回去了。”
“留下来吃晚饭吧！”Sarah热情地挽留道。
“不用了，夫人。我今天晚上和别人约好一起出去。”Bucky撒了一个谎。他只是感觉太疲倦——精神上的，需要休息一下。
Rogers夫人没有强求。“好吧，James。但我们永远欢迎你。”她遗憾地说，说话间咳嗽了两声。
这让Bucky警觉起来。
“您今天很早下班。”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最近病人不太多，事情比较轻松？”
Sarah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天的确比较轻松。但说到病人……”她犹豫了一下，“有几位病人还在确诊中，但护士们都知道那是结核病。”
“结核病”一词让Bucky的心陡然悬了起来。
“希望他们会好起来。”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Sarah悲伤地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如果没有得到好的照料。你知道，大萧条让医院的条件下降了不少。而没人愿意去那里照看他们，都怕被传染……已婚的都有了丈夫和孩子啦，未婚的都还那么年轻，更不愿意去冒这个险。现在医生那边还对这几个病人没有正式的定论，不知道最后会是谁去照顾那些病人。”
“医院会安排合适的人选。他们不会让你去的——你有个儿子。”Bucky强作镇定地说。
Sarah仰头望着自己儿子的朋友。“不，我担忧的完全不是这个。我在想那些可怜的病人。”她的脸庞平静得吓人。“即便医院让那些不情愿的姑娘们去照顾他们，那些姑娘也不会好好工作的——大概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不让自己感染上。医院裁掉了很多优秀的老护士，而新的护士……我不想说她们的坏话，但有时候她们实在有些没责任心。”
“不管怎么说，这是医院的责任，而不是你一个人的。没必要为此而烦恼，Rogers夫人。”Bucky下了定论。但从Rogers夫人的神情来看，他的话并无用处——Steve眉宇间的那种沉重很明显就是从此处而来。
褐发男人咬了咬牙。
“Sarah，不要有任何去肺痨病房当值的想法。”他突然说，这让Sarah吓了一跳。Bucky知道自己的话极为突兀。而且，他可没有忘记他和Steve的那番对话。他认为Steve说得很有道理。在那些会对未来走向造成影响的事情中，提前知晓未来无疑是影像最巨大，甚至是颠覆性的。
但Bucky没有别的选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善良的Rogers夫人沿着既定的悲惨命运走下去，也不愿意看到Steve为此痛苦。他清楚地记得Sarah的死对Steve的打击有多大。如果这会影响未来，那就影响吧——让Sarah活得久一点，这就是Bucky Barnes相信的正确的事。
“James……？”Sarah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被传染上结核病的几率比你想象得大得多。”Bucky鼓起勇气继续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但如果你去照顾肺结核病人，你就会有性命之忧，你一定会有性命之忧……至少……想想Steve，你是他的母亲，他最后的亲人。”
说完这话，他不敢再看一眼Rogers夫人已经掺上复杂的眼神，只是颔首向金发女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Bucky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布鲁克林大桥上。他站在桥边，注视着河水缓缓地流淌过桥下。
Bucky想起了九头蛇在把他送回1927年的时候所做的那些准备——那些科学家们真的把他当作仅仅是一件武器，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超级计算机之类本应算机密的事（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资产会被定期清洗，所以不必有泄密的担忧）。九头蛇痴迷于控制和改造——对历史也同样适用。他们想要获取血清，想改造人的力量；他们制造出那可以监控和计算每个人的影响力以期预测人们对未来影响的计算机，是为了控制历史的进程。不得不说，他们比预言家和占星师要聪明多了。如果人确实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历史，那么九头蛇恐怕在这条路上比其他人都要接近终点。
但或许正因为如此，这些家伙对自己的计算是那么自信，以至于他们最后竟然恰恰变得愚蠢了。他们可以研究大脑的结构，得出究竟用电流刺激哪个神经元能让这个巨大的生物硬盘中储存的东西被彻底删除。他们也可以用计算机计算出在美国队长9岁的时候将其杀害是最合适的，对组织来说利益最大化。但他们就是没法预测到美国队长Steve Rogers的金发和蓝眼睛比电流对他们的资产更有影响力。
Steve Rogers，一个对九头蛇来说讨厌的“计划外”，一个不可被参透的变数。的确，正如金发小个子自己所说的，不确定性让人恐惧，而对九头蛇们来说就更是恐怖得让人颤抖了。
Bucky有自己的考虑，但也并非一个严密和富有逻辑性的计划——毕竟，他自己能找回自我本身就够让人意外和难以应对了。他始终在内心深处明白自己正在走向何处，却摇摆不定，对自己的想法充满怀疑——要知道，送他来到这儿的那些家伙的自信来源于他们的精密计算。而Bucky Barnes呢，站在一个遥远的往昔时空，拥有无限的可能，却孤立无援。
他真的能够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像所有那个年龄的小伙子一样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想要的东西那么简单。但在这一切之后，他不能确定了——他饱受伤害的大脑、精巧而冰冷的机械手臂、在九头蛇受过的训练、支离破碎的灵魂，无一不在诉说着自身命运的无力。命运在那场世界大战中把他和世界上无数的年轻人——都是好人，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抛入了地狱。只是Barnes中士在地狱中陷得更深，更久一点。
但与Steve的对话给了这位时间洪流中的孤独者新的灵感，或者说从某些方面让他对自己的想法更确定了。Steve有时会在无意间说出“真相”，这是他魅力的一部分。Bucky突然觉得把厄运形容成“残酷的命运”未免不妥。对Bucky Barnes——冬兵——来说，所谓“残酷的命运”，不正是九头蛇本身吗？如果Steve Rogers是九头蛇眼中的变数，为何不能相信他可以把James Barnes的命运引向好的那一方面？
Bucky知道Steve总会做正确的事。
褐发男人盯着自己的左手出神。无论如何，他不能再把命运“交由上帝安排”。老实说，自从他在圣诞夜从Rogers家吃晚饭出来去拜访过自己的家人之后，他就对那位“想象中的朋友”不怎么虔信了。
他深呼吸了几次，攥紧拳头，然后又一次回头向他的住处走去。他明天还要工作——为了生活。
……
Steve一吃完晚饭就回到故纸堆里——他特别挑出几本书放在那里。要说整理书籍的进程如此缓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书的趣味性。不论是Steve还是Bucky，在整理书的时候总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内容，于是不免要讨论一番。如果高兴，甚至就直接坐下来开始阅读。直到黄昏已经让屋子暗到令人无法忽视，两人才匆匆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整理一番卓有成效。至少母亲不用位整理父亲的屋子费神了。而且，Steve还发现了一些相当吸引他的书。所以他把他们挑出来放在那里，留待之后拿来继续阅读。
金发男孩把几本小说和诗集擦干净，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发现一本绿色封皮的书倒扣在箱子上。Steve想起来这是Bucky那时正在看的书。他走上前去把它拿起来。在他把书翻过来时，他看到翻开的了书页上的那首诗歌。它就像某种神秘的天启，令他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即使他对此有点困惑）：
我一定到过此地，
何时、何因却不知详。
只记得门外草依依，
阵阵甜香，
围绕岸边的闪光，海的叹息。
往昔你曾属于我——
只不知距今已有多久，
但刚才你看飞燕穿梭，
蓦然回首，
纱幕落了！——这一切我早就见过。
莫非真有过此情此景？
时间的飞旋会不会再一次
恢复我们的生活与爱情，
超越了死，
日日夜夜再给一次欢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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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但丁·加布里埃尔·罗赛蒂的《顿悟》。
想看盾冬的冰雪奇缘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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